王庭,高台上。
听着突如其来的声音,二人眸子一冷,齐齐看去:“黑冰台?”
“你们继续,权当我不存在就行。”见二人看向自己,项承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等你们打完再说。”
“呵...”
蛮王闻言冷笑一声。
目露危险:“修为不怎么样,口气倒是不小。”
话音落下。
蛮王听着那越来越接近的喊杀声,眉头紧紧皱起,侧目看去,只见赵骞麾下那五万北境骁骑,此刻已然尽数杀入了王庭之中。
大肆砍杀着溃军的同时。
直奔自己而来。
“剑阳子。”
只看了一眼,蛮王便收回了目光。
不咸不淡的朝剑阳子道:“此人,便交给你了。”
言罢。
蛮王又看了项承一眼后,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高台。
项承见状却也不拦。
而是就这么站在原地,任由蛮王离去,似笑非笑的看向高台上的剑阳子。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的剑阳子。
顿觉意外道:“你不杀他?”
项承反问:“杀他做什么?”
“所以,黑冰台的目标是我?”
“顺带而已。”
“他说得倒是没错,你修为不怎么样,口气确实不小。”
“半步天人而已。”
项承说着,身上那一丝慵懒之意顷刻消散,缓缓踱步走上高台,站在了剑阳子对面,轻笑道:“说吧,你想怎么死?”
剑阳子闻言默然,抬眼看去:“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
项承点了点头,却好似察觉到了什么。
又摇头朝其笑道:“刚才是,但现在不是了。”
“嗯?”
剑阳子听后皱了皱眉。
刚欲开口,便觉一股寒意自身后袭来。
锃——
不等剑阳子惊骇,便有一道剑光闪过,霎时血溅三尺。
下一秒。
剑阳子人头落地。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一袭青色素裙的身影,出现在了高台上。
高台上。
项承看着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剑,甚至连当事人都没反应过来,便将其斩杀的青儿,单膝跪下:“属下项承,参见青儿大人。”
“嗯...”
青儿的声音,以及清冷。
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青儿大人。”在青儿颔首下,项承这才起身,皱眉看向了不远处问道:“那扎尔汗当真不杀吗?”
青儿循着其目光看去。
看着那孤身一人,头也不回离开了王庭的蛮王,缓缓开口:“王爷说,他活着的价值,比死了更大。”
“这样么...”
项承听后稍作沉吟。
便眼前一亮:“王爷的意思,是暂且先留他一命,让其回到扎尔部,从而让蛮族的内乱一直持续下去?”
虽然此战大军攻破了蛮族王庭。
但说实话,收效甚微。
只灭了木哈部,以及重创了蛮族王室一脉的扎尔部,吃下其十万精锐。
且以扎尔部的底蕴来说。
这十万精锐,还不至于让其一蹶不振。
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缓过来。
当然了。
前提是扎尔部之后,能撑住不被其他部落覆灭,吞并。
......
同时,王庭外。
大战依旧在持续。
扎尔必,扎尔呲二将,丝毫不知道他们的王已经离开。
仍旧带着麾下儿郎浴血奋战。
“杀!”
震天的喊杀声,仍在持续。
直到一个时辰后,才逐渐平息下来。
此时的王庭,已经彻底沦陷,被北境骁骑攻占了下来。
扎尔必,扎尔呲二将麾下十万禁卫军,近乎全灭,只活下来的千余骑,仓惶逃离,二将也分别死在了闵少山,霍去病的手中。
而各部将领麾下那支大军。
在赵骞杀入王庭后,便已放弃了抵抗,扔掉了手中兵刃,跪在地上,想要为自己乞得一条生路,瑟瑟发抖。
同时。
还有不下十万之数的蛮族平民,没来得及撤走,正躲在阴暗的角落中,颤抖着身子,眼中满是恐惧的看着北境骁骑。
“杀!”
面对这些投降的蛮族将士。
和躲在王庭中的平民,霍去病眸中闪过了一丝狠厉。
没有半点怜悯。
一声令下:“血洗王庭,一个不留。”
“喏。”
在霍去病的命令下。
闵少山,赵骞二将当即带着麾下将士,开始了屠戮。
‘啊...’
一时间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响彻了整个王庭,听得人心中发寒,却也让一众将士,感到了畅快。
尤其是,在想到蛮族入境后的种种行径后,心火顿起。
手中的屠刀。
也挥舞得更快了些。
这一场屠杀,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杀到了临近傍晚才宣告结束。
“点火。”
屠戮结束,霍去病又是一声令下。
一把火,烧毁了这个传承至今,已有数百年的王庭。
大火熊熊燃烧,火光冲天,映照了整个夜空,饶是相隔百里也能看清。
“撤军。”
在火光的映照下。
十万北境骁骑,满载而归。
......
距离王庭十余里外。
蛮王孤身一人,负手立于一个小山包上,目光平静的看着,被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的王庭,面无表情。
直到大火熄灭,王庭化为灰烬。
蛮王这才转身离去。
......
翌日。
扎尔部的援军,并没有来至,而是在半路上便遇到了蛮王。
一并回了扎尔部。
在蛮王回到扎尔部的瞬间,整个扎尔部,都紧锣密鼓的运转了起来,部落方圆五十里,皆是探子。
更甚的是。
有一支五万人的精骑,在蛮王一声令下,分批日夜巡视。
而带着一众族人,赶往蛮神殿避难的扎尔单,在来到神殿,看着神殿前那一地的尸体,以及那一条深不见底,光滑平整,好似是被人一剑斩出来的沟壑后,陷入了绝望。
同时,各部族的斥候。
也在刚刚破晓之时,出现在了王庭附近,看着被一把火烧尽的王庭。
满心骇然的离去。
还有一个消息,让霍去病和项承,感到了一丝意外。
那便是本该被黑冰台拿下的乃儿花不贴。
被一个神秘儒生救走了。
黑冰台回禀时说到,这儒生将人救下后,便凌空而起。
化为一道长虹,转瞬消失在了天际。
“这儒生,究竟是什么人?”
“先是暗中相助扎尔部,推翻了完颜部千余年来的统治,又让扎尔汗南下劫掠大武朝多年,掀起战乱,后被王爷击溃后,前段时间又挑唆扎尔汗试探王爷,他究竟想做什么?”项承喃喃着,先一步回了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