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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TXT > 现代言情 > 天堂隔壁 > 分章完结阅读18

一样,反正毕业也不急着找工作。xiaoshuocms.com找个有钱老公就成,靠他养活。已经一星期没上课了。”胡桃说。

沉默了一会儿。

我认真听着爱灵顿公爵的大摇摆乐队演奏,仿佛置身那间著名的棉花俱乐部爵士现场。胡桃饶有兴趣地四处打量酒吧里的各色人等,充满好奇。我瞅瞅皮子,搂着女孩,劝人家喝酒,不停摸这亲那,拼命占便宜。我无可奈何地皱下眉头。

“经常来酒吧吗?”

“这是第三次!”

胡桃羡慕地盯着不远处一个女人的漂亮打扮回答。

“感觉如何?”

“好玩!以前总觉得酒吧乌七八糟,不适合我们学生来。来了感觉挺不错,比呆在宿舍听音乐台广播强多了。还能认识人,挺喜欢。”

她眯起眼睛冲我夸张地笑。

《天堂隔壁》 不时扭头看胡桃

隔壁一桌熟人冲我打招呼,告别胡桃坐过去。是个喜欢户外活动的老朋友,听说我去了新疆,拉住聊了一晚上。尤其对沿着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前进的路线很感兴趣,说打算最近去一趟。

不时扭头看胡桃。

已经有男人端着酒杯坐在旁边,一幅眉飞色舞的样子侃侃而谈,不停晃动着手里的车钥匙。胡桃被男人富贵潇洒的样子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听着,不时微笑。男人挺面熟。终于想起来,经常来酒吧勾搭女孩子,小恩小惠骗人家上床,再告诉人家自己有了老婆,要么偷偷摸摸做情人要么分手,如此而已。

我叹口气。

一会儿胡桃起身走,过来打招呼。问这么晚了需要送吗?她冲我笑笑,说已经有人送了。拉着女伴,大大方方跟那个男人走了。

“你怎么了?不喜欢那女孩?”皮子不解地问我。

“喜欢。”

“为什么不勾搭?清纯白嫩多棒!今晚肯定有戏,她老是打听你。”

“喜欢不一定要勾搭。”

其实我一点心情也没有。

又是午夜。

与皮子开车来到城郊那栋废墟楼。爬到顶楼。风光依旧。只是那辆高耸着的巨大起重机不见了。

“看来最近你经历不少?”皮子感觉出我心事重重。

“是的。”

本想把扎巴、睫毛的事给他说说,可想想又无从提起。

问起他的近况。

皮子跟那个跑车女孩做起了房地产生意,天天跑政府拉关系,忙于应酬,陪那些官员尽情腐败。最近打算开个公司,利用这层关系创办自己的事业。如此而已。

“想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

我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点心事。

“恭喜。谁都想。”

皮子笑笑说。

第二天胡桃又来了。

我正跟皮子趴吧台上用扑克牌玩梭哈。皮子摸到“3张j”,我竟然摸到一个顺子!两人正在感叹人生如牌。

“我有手机了。”胡桃把新买的手机递给我。

“不错嘛?”皮子说。那时候学生用手机的挺少见。

“是呀,昨晚那个男人送的,他人真好。”胡桃自豪地说。

我跟皮子面面相觑,感觉如同吃了只苍蝇。

胡桃趴在吧台上,叫了杯饮料,随手翻看一本时尚杂志。翻了一会儿,放下杂志,叹口气说:“我衣服穿得太老土了,不来酒吧真不知道。瞧人家穿的,简直没法儿比。”

喝完饮料,看见熟人过来,冲我们扮个鬼脸,一起钻进酒吧。

“瞧!你还怜花惜玉呢,人家已经搞上手了。”

皮子瞅着胡桃走远,打抱不平地瞒怨我。

两人继续摸牌。我摸到“2张a+2张k”以为赢定,谁知皮子竟然摸到“3张q”!被他痛吃。早说过,牌如人生,不可琢磨。

几天后见到胡桃,身上的便宜t恤牛仔裤不见了,换了件名牌黑色无袖长裙,背后还有一个大大的v字开叉。

她特意跑到我面前甩来摆去,卖弄了一晚上,高兴得合不拢嘴。

“还是原来那件t恤可爱。这件有点三陪嫌疑,况且显得人太老气。”我如实评价。

胡桃想了想,笑着说:“即使三陪,也是高级三陪。”

说完花枝招展跑去给皮子看。

《天堂隔壁》 已经开始同居了

再见到胡桃,神秘地对我说,已经开始同居了。

“早点同居就好了,住宿舍又脏又乱真没劲。”

“学生不住宿舍,是不是不太好?”我试探着问。

“不漂亮的女生才住宿舍呢,漂亮的早搬出去了。难道我不漂亮?”

我只好耸耸肩膀。

“我打算结婚呢。”胡桃说。

“学生能结婚吗?”

“先把事情订下来,等毕业就结。”

“一辈子长着哪,这样是不是太急了?”

“女孩子一辈子不就为找个有钱的好老公吗?”

我苦笑。

一天深夜,酒吧打烊。

罐头日复一日地翘起脚尖往杯架上挂高脚杯。

我趴在吧台上,认真观看直播中的世界杯足球赛,中国对巴西,比分已经输至0:3。电视屏幕上,神奇教练米卢正在场边大声呼呵。

胡桃突然钻了进来。

醉熏熏的,满脸涨红,脆弱不堪。名牌长裙好象在地上拖拉过,皱巴巴脏乎乎地抹布一般裹在身上。我惊讶地扶她坐在吧台。胡桃傻傻坐着,目光呆痴望着前方,开始掉眼泪。眼泪越掉越急,最后哗哗往下流。抽出纸巾递给她,接过去用力擦着,无力地倒我怀里,继续痛哭。边哭边用力不停咳嗽。

把她扶到沙发上,又哭了一个小时,把我肩膀湿得一塌糊涂。本想劝她,可是无从说起。况且明白她遇到的这类伤心事,这个城市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起,没人有解决方案。只好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膀。好久不哭了,趴我怀里休息,慢慢睡着了。

一会儿醒了,要水喝。我倒水,扶她喝下。

喝完趴我怀里,瞅了我一眼,又委屈似地哭了起来。

“我被那男人骗了,他有老婆,根本没打算过离婚。”胡桃擦着眼泪说。

“你该谢谢他。”

胡桃一脸惊讶地瞅着我。

“应该感谢第一个伤害你的男人,他让你开始变得成熟。这是女孩子成长过程中的代价。迟早要付的一个代价。”我认真解释。

她听完怔了一会儿,陷入沉思。

“但是他毁了我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往往不是幸福,是教训。”

“我离不开他,我习惯了花他的钱,过有钱人的日子。怎么办?”

“继续跟他呆一起,感动他?”

“男人都是狼心狗肺!没什么好感动的。”

“明白就好。”

胡桃说困了,想睡觉。可是太晚了,男人家去不了,宿舍也回不了,回家或者去酒店开房害怕又变成一夜情,干脆陪她在酒吧沙发上睡了一晚,穿着衣服,无关情欲。睡前胡桃给我讲述她的恋爱故事:她有过一个男友,大一认识的。一见钟情呆在一起,算是初恋。后来同学经常聚会,一起出去玩,其他漂亮女生车接车送,经常有人买这送那,全是高档化妆品名牌衣服。自己男友穷人一个,什么也买不起,坐出租车都心疼,搞得一点面子没有。况且除了感情他什么也不能给自己,只好忍痛分手。

“你有女朋友吗?”胡桃问。

“有。”我想想回答。

“你爱她吗?”

“还成。”

“她爱你吗?”

“不知道。”

“她叫什么?”

我犹豫一会儿,叹口气回答:“叫睫毛。”

说完一阵子悲哀,甚至连睫毛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最后一次见到胡桃,在一个咖啡馆。

我坐在窗边翻看一本有关房龙的传记。

一辆小跑车停在窗外路边。

下来一个女孩,一套名牌连衣裙,夸张的高跟鞋,挽着男人胳膊走进咖啡馆。走近,瞅见是胡桃。她也瞅见我,丢下男人,飘飘凫凫跑过来,一脸幸福。

“终于找到心上人了?”我深深为她高兴。

“哪儿呀,就是上次酒吧认识的那个呀?”

我一脸茫然。

瞅了几眼,果然是那个装模作样哄女孩子,让她流了一晚上眼泪的男人。

胡桃瞅着我满脸疑惑,笑笑解释:“跟他合好了。你不是说过:应该感谢第一个伤害你的男人?”

“他不是有老婆吗?”我只好坦率直言。

“所以我做他小情人呀。挺好的,现在是二房吃香,正房连做爱的机会都逮不着,只能呆家里做饭洗碗看电视。况且不是正房,花他的钱一点不心疼!”

胡桃晃晃手腕上新买的欧米茄小腕表,冲我调皮笑笑,掏出烟点上。抽了几口,盯着红指甲,认真想了想,叹口气:

“女人也就十年大好时光。青春一过,人走茶凉。趁着大好青春,赶快为所欲为。我对男人依赖惯了,离开他们寸步难行。现在只找有钱男人,拼命花他们的钱,反正他们挣钱也是冲着养女人的。”

“这种日子迟早也会烦的。”我叹口气。

“烦了才好!实在烦了,就开着跑车,冲下山崖,一命呜呼,就不烦了?关键要先买得起跑车。”

《天堂隔壁》 我买回一盆花

17

我买回一盆花。

一天走过路边卖花摊,含苞待放的花丛中,躲着一个小仙人球。鸭蛋那么大,又小又难看,挤在花丛中一点不显眼,孤单寂寞,黯然神伤。忽然有一种物以类聚的凄凉感,招呼要买下。老板是一个老实巴脚的花农,认真告诉我:小仙人球身上长了个小洞,担心不久会变成大洞。我有点犹豫。仿佛感觉小仙人球在拼命冲我使眼色:“嘿!买回去照顾我!”还是买下。小仙人球叫金虎。

把金虎带回家,搁在阳台上。那儿阳光充足,空气新鲜。搬张椅子,双臂抱膝,目不转睛注视。金虎有一种沉默的优雅,以及沙漠仙人掌类植物与生俱来的骄傲。一身淡淡的绿,绿得不过分,不声张,但足以在人们眼睛里造成声势。浑身长满骄傲又略带悲壮的刺,仿佛在说:“想把我捏碎是不可能的,除非把我砸烂。不过那样你还算男子汉?”想到这儿,长吐一口气,幸福许多。

跑到对面山脚下的花草种植场,找到一个好心的老花农,得到医治偏方,果然有效。只要没事,就坐阳台上长时间注视金虎。一个动物一个植物默默对视,悉心相伴。特别想找人说话时,也会瞒怨金虎是个植物。不过时间久了,反而发现也是另外一种乐趣,会给你更广阔的想像空间。

正如切?格瓦拉年轻时候闯荡南美,一次提到大海: “大海一直是一个知己,一个聆听你所有的讲述却不会泄露你的秘密,而且总会给你建议的朋友,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释它发出的各种声音。”

金虎正是类似一个朋友。目前,我需要类似一个朋友。

偶尔把金虎带到酒吧。空气不好,烟熏火燎,担心它身上小洞伤口恶化,又专门匆匆送了回去。

要是睫毛在就好了,对她也会这么好。

——偶尔这么想想。

又是午夜。

皮子出差忙生意,奶茶陪秃头女孩去看刘若英演唱会。酒吧里只有我跟罐头,还有几个服务生。我站在吧台帮罐头洗杯子,盯着《老友记》,不时跟着剧情笑。罐头表情死板,只知道低头擦洗杯子,目光偶尔掠过电视屏幕,无动于衷。

想起以前跟几个朋友合住,味道与《老友记》无异。印象最深是一天一个室友的朋友来玩,进门就嚷拉肚子上厕所。大家忘了这事,一起出去吃饭,吃完又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回家,那家伙还坐在洗手间马桶上。原来厕纸用光了,没人给他递纸,只好干坐着。

这家伙就是皮子。想着想着偷偷幸福地笑起来。

至少手里还有友情。如此安慰自己。

一会儿服务生叫我,说有客人找老板。

满脸疑惑地走过去,窗边沙发里陷着两个陌生女孩。

一身办公白领套装打扮。真丝衬衣,夹腰小西装,一步裙,颜色得当的丝袜,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手边放着名贵小包,脖子里挂着贵重项链。一个表情开朗,一个颇为忧郁。忧郁女孩靠在开朗女孩肩膀上,不停哀声叹气。

桌子上摆着两瓶法国红酒,一瓶已经喝光,一瓶还有一半。两人醉意熏熏,玩味地瞅着我,老是诡笑。好象藏着一个只有我不知道的大秘密。

“你们皮子经理呢?”忧郁女孩问。

“出差了。”

“据说这儿是号称最暧昧的酒吧?”开朗女孩干脆打破僵局。

“只是据说。”

“墙上不是贴着吗?”开朗女孩瞅下皮子贴的海报。

我只好耸耸肩膀笑笑。

“其实没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朋友刚失恋,心情郁闷,来这儿就是为了交个朋友什么的。可惜今晚男人没一个顺眼的。”

开朗女孩点上烟,抱着胳膊抽着,动作老练好看。不停拍下脑袋,试图想清醒清醒。两人虽然酒醉,仍不失一种长期养成的优雅习惯。

我皱下眉头,示意有什么可以帮忙?

“今晚就你有点看相,所以罚你过来陪我们聊天。”开朗女孩说完笑了,挺善意的那种。

我不置可否。

气氛有点尴尬。

这时响起诺拉琼丝的《new york city》。

琼丝与彼得麦利克乐团合作的一首布鲁斯味道浓郁的歌,节奏感很强,颇为惊艳。女孩跟着节奏晃动肩膀,偶尔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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