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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TXT > 军事 > 没人比我更懂穿越! > 0230 狭间行者

入睡并不容易。

但宁洛没有主动施展道法的能力。

他只能将之推定为自己的被动技能。

入睡,织梦,梦中杀人。

说起来,宁洛穿越前的睡眠障碍一直都挺严重。

即便吃了褪黑素,闭着眼一动不动,平均也得要三四十分钟才能成功入睡。

所以在自我催眠这方面,他还算挺有经验。

首先躺下,选取一个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的姿势。

随后纾解眉头,务必保证五官放松,不能用力。

最后回忆起催眠的白噪音。

那是一种均匀,循环,轻微的噪音。

譬如淅淅沥沥的雨声,微风拂过竹帘的脆响,沙沙林叶,淙淙流水......不断往复循环。

随后,入梦。

再睁眼时,宁洛环顾四周,却见自己站在一处机关钢架之上,身旁便是高耸的钢铁立柱。

钢架如臂,站在钢架之上可以遍览周遭的情景,远没有现代的云梯那么便捷,但至少也是机关术发展的体现。

这里是锻冶厂,是梦境。

宁洛回来了。

再次入梦,宁洛并未轻举妄动,而是小心谨慎地观察情况。

下方的鼠诡不知何时褪去长毛,变回工匠的模样。

他握着手中铁锹,挠了挠后脑,费解地四下环顾。

但最后却一无所获。

工匠把铁锹弃置一旁,快步回到窑炉旁,继续着自己的劳作。

直到这时,宁洛才稍缓了一口气。

成了!

没有任何人会想到,这片被穿越者称之为幻境的世界,才是他们真正的底牌!

再临梦境之后,宁洛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为清醒的认知。

首先可以确认,这个梦境不是他的梦境。

而是道法的体现。

梦境与现世,工匠与鼠诡,对应着虚与实。

宁洛不是虚境的创造者,而是虚实的行者。

他可以借助先天的能力,穿梭于梦境与现世的狭间,甚至干涉虚实!

那柄铁锹无疑就是最好的力证。

那么诡境“诡”在何处,也就显而易见。

这片诡境最为特别的地方,就在于虚实相生,真幻交缠。

虚与实并非同时存在,而是由宁洛来定。

他入梦,则虚。

他醒梦,则实。

所以他入梦时在哪,醒来也会站在对应的位置。

所以工匠才会攥着铁锹,一脸懵逼地四下环顾。

违和不仅在于他的位置因为虚实变幻而改变,更在于那柄铁锹也被他带了回来!

这次铁锹不在宁洛手里,但依旧回归梦境。

这说明诡境的虚实本就纠缠在一切,宁洛只需要轻轻拨动枯弦,就能在虚实两界之间荡起涟漪。

他并非造梦者,而是织梦人。

他的能力是编织本就存在的梦境,也包括现世。

或者更准确来说,他真正的能力是超脱虚实,是他“狭间之人”的身份。

原因很简单。

因为梦中的匠人在苏醒之后变成了鼠诡。

而梦中的宁洛在苏醒之后还是宁洛,他没有变化。

所以宁洛的入梦只是个切换世界的开关,但他没有换人。

他不是蝶梦庄周,也不是庄周梦蝶,他只是一个能同时观测到二者的特殊存在。

一切昭晰。

那他真的需要仰赖鬼神的力量?

宁洛觉得,或许用不着。

他小心翼翼走下钢架,拾起了方才被工匠弃置一旁的铁锹。

想要回到灵村,需要找到守门的诡异。

但地穴诡境相对特殊,因为鼠诡虽然不算很强,却胜在数量诸多。

想要从那么一大群工人中,找到守门人,想来并不容易。

“应该会有什么线索。”

“那个提议弃置黑金的老张已经在最开始就被我一闷棍敲死了。”

“所以,守门人并非这座锻冶厂的祸源?”

“唔......”

宁洛背靠立柱,摩挲着下巴,皱眉深思。

守门诡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在剧情中最为关键的那位。

二是在诡异中实力最强的那位。

毕竟论坛上对它的称呼是诡王,所以它实力最强也合情合理。

这虚实之境再如何敷衍,也不会将破解的关窍放在平平无奇的普通搬运工身上。

“或许老张不是罪魁祸首。”

“要不先混入其中,打听打听。”

宁洛思索着,找回自己的推车,回到岗位之上。

他运送着一车的黑金矿石,尝试着沿直线走出厂房,但却发现做不到。

并非有什么无形的屏障阻隔他的前行。

而是每当宁洛推开边缘处的门扉,他就会回到锻冶厂的另一头。

这是条不断往复循环的通路,没有可能离去。

“这样范围也就缩小了。”

宁洛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平静地推车回到黑金矿的石堆旁。

如今锻冶厂内的工人其实已经所剩无几。

剩下的都是宁洛此前未能解决的硬骨头。

梦境的机制很简单。

宁洛虽然可以杀人,但只能敲闷棍,还必须一击必杀。

一旦被人反应过来,那么噩梦惊醒,入梦状态也就会瞬间解除。

另外,入梦的时间也有限制。

如果宁洛一直未能寻到守门诡,那梦境中的工人就会认知到自己鼠诡的身份,从而开始猎杀宁洛。

这便是“清醒梦”。

此前之所以在窑炉翻车,就是因为宁洛抬起铁锹的动作投影到了炉壁上,从而被铸工察觉。

而矿石堆积的小山旁,因为人数太多,而且还有两个工头站在钢架上协助搬运黑矿,所以宁洛一直寻不到机会下手。

宁洛推车回到黑山旁。

这次附近没有旁人,只有钢架上的两个工头。

工头见宁洛没有卸货就草草归来,眉头一皱:“什么意思,搞半天什么都没干,跑回来干什么?”

宁洛早有准备,哭丧着脸,委屈道:“我,我刚才,有人叫我把这车黑矿给倒到地坑里,但,但我不敢......”

工头紧张地四下环顾,咬牙自语:“啧,那么重要的事,怎么告诉这么个生面孔?万一......”

工头没有说下去,似乎对宁洛并不放心。

但宁洛又显然知道了地坑的事情。

这下工头进退两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话说完,更不知道宁洛靠不靠谱。

入都入伙了,不讲清楚也不行吧。

但宁洛又显然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难成大事。

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冷脸道:“你先把这车黑矿倒熔炉里,倒完回来找我,或者晚上来找我也行,我跟你有事说。”

宁洛重重点头,颤巍巍推车离去。

但回来肯定是不会再回来的。

因为答案,他已经找到了。

他刻意表现得这么胆怯,就是想看看工头的反应。

工头欲言又止,却又分明不担心宁洛泄密。

这说明宁洛坏不了大事,他的头上还有人兜底。

而他的慌张也显然并非因由宁洛,而是有什么忌讳?

或者说,是生怕责罚。

那能让工头忌讳的人,显然,正是看守熔炉的那位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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