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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TXT > 军事 > 海南1939 > 第575章

也是很正常的现象,不然怎么办?

他们当然明白,陈赓不是在吹牛,因为他们亲眼见识过苏区是个什么概念。

“两位有什么来意,直说吧,我真得很忙。”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宋希濂开口说道:“我们去龙华看了一些同学,杜聿明、关麟征、李仙洲、还有一个你的老熟人贺衷寒,想想就可悲,有的同学飞黄腾达了,有的成了阶下囚,听闻你在这里,便想来找你一述,若是耽误了你的事情,我们还是改日上门吧。”

“行了,来都来了,要是连一顿饭都不招待,以后岂不是要被骂成狗眼看人低?”

陈赓把他们拉住,宋希濂感概道:“他们也是活该,当年你落难时,这些人只怕也是如此想法吧,真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当年我被捉到南京,你们几个上书为我说话,我都知道,也很感谢。”

刘进说道:“同学一场,战场上各为其主,打生打死也就算了,有的人一点情面都不讲,枪毙人家之前,连顿饱饭换身衣裳这样的小事都不肯做,让人齿冷。”

宋希濂叹道:“是啊,后来就连黄维那个书呆子,铁杆反共的家伙都看不起此人,当他的面直言讽刺,搞得那人下不来台,又不敢多说什么。”

“谁让人家是校长的亲信呢,此时不表现何待何时。”

刘进的怨念,让陈赓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黄维现在在印度吃咖哩喝恒河水,逍遥得很呐。”

“屁,英国人最看不起的就是我们华夏人,孤军营退到公共租界被他们当成囚犯关起来,违背了之前的承诺不说,还为了讨好日本人做些下作的事,我最讨厌的就是英国人,一付世界第一强国的嘴脸,恶心之极,我要是黄维,打死也不可能跑去他们的地盘上讨饭吃,以他的古板性子,只怕早就要骂人了。”

陈赓更奇怪了,这两个家伙究竟为毛来找自己?不像是为了校长求情啊。

好在宋希濂也知道他时间宝贵,扯了两句闲篇便直入主题。

“我们是来作证的,说实话,看到汪逆他们被公开审判,实在是大快人心,现在轮到自己,心里头总有点打鼓的,陈赓,你们说话作数吧。”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当初说过了,给予起义人员的待遇,就不会改变,以你们的表现,再加上抗战的功绩,绝不可能受到什么处罚,何健的事情,我党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们是因为这个而担心,大可不必。”

两人松了一口气,宋希濂又说道:“组织上要求我们如实交待过往历史,我们就怕是要翻旧账,你一说,我们可以放心的。”

陈赓安慰他们:“这是正常的程序,我当年被捕又被释放,组织上审查就审查了半年,所有的经历都要搞清楚才算过关,你们不是党员,只需要如实写清楚做过的事情就好了,我估计是为了庭审之用,作证嘛,总要有材料。”

宋希濂心中忐忑不安:“长汀枪杀瞿教官,是我一直以来的最大的心病,虽然对瞿教官我自认没有亏待,但杀死自己的老师,终归不是什么好名声,要是贵党实在想要追究,我愿意认罪服刑。”

陈赓拍拍他的肩膀:“你多虑了,我们说了不追究就不会食言,这件事的确很严重,但是你是听从了上面的指令,这一点我们也是清楚的,还是那句话,把事情的前后交待清楚,不必担心。”

“嗯,我一点详细写明白。”

陈赓对二人说道:“还有国军在中央苏区干的那些事,知道多少写多少,不必推诿也不要夸张,如实即可。”

两人冷汗直冒,虽然陈赓和言悦色,也一再保证既往不咎,但是他们一想到曾经干过的那些事情,心里头直打鼓,共产党再大度,这些事情一旦在法庭上公开,几万人皆曰可杀的情况下,还能当做没发生吗?

这一趟,两人感觉还不如不来,心里头更没底了。

第九百一十九章 历史遗留问题

上海杨树浦老船厂附近的江边,是一片杂乱无章的建筑群,大都由居住者自行建造,他们利用船厂里的边角废料,再弄一些木材和砖石,讲究一点地在房顶辅上油毛毡,实在没钱的凑合也就算了,谁让他们没赶上好时候,船厂最火的时候每个月可以拿到50块光洋,可自从日本人占领上海,所有的内外交通都被封闭了,船厂老板急于变现回国,哪里还顾得上那些老船工的死活。

为了谋生,他们不得不去江里碰运气,如果能合法捕捞,他们早就不愁温饱了,但是想在日本人和黑帮势力的双重不夹击下讨生活,运气得好到逆天才行。

同样是沿江,外滩的风景一直到21世纪都为人称颂,这里却被上海人嫌弃地称为“窝棚区”,来自各地特别是苏北地区的外地人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从上海开埠时开始,慢慢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上海解放之后,这里也在悄然地发生着某种变化,各种小道新闻不径而走。

“听说了吗,解放军进城了,把那些欺负我们的流氓青皮通通抓起来扔进了黄浦江。”

“瞎讲,解放军可和气了,才不会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是关到牢里去了。”

“嗯,侬讲得牢靠些,前些日子,我在大世界门口看到了黄金荣黄老板,哎呦,70岁的人了,老得不成样子,拖着个扫把在那里扫大街,像看西洋景一样诶。”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听说解放军把那些赌场、妓院、鸦片馆都关掉了,鸦片鬼通通关起来,说是什么“强制戒毒”,阿弥陀佛,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这是真的,隔壁弄堂的阿娣,他阿爸是个鸦片鬼,就是被人抓去低钱换烟抽,结果卖给了暗堂子,前几天被解放军救出来,哎呦那个鬼样子咧,听说她没脸回家,进了解放军办的那个什么“妇女营”,就在虹口道场那边,原来是日本人的地盘,老好的房子哩,我那天绕过去看了一眼,养得唇红齿白,精神老好了,见到我还笑咪咪地打招呼,我问她每天做什么,你们猜她说什么?”

“啥咧?”

“读书、看报、学文化,做针线活,听说从里面出来的,将来要进大厂子里。”

“这个我知道,就是浦东那边在盖的“纺纱厂”,占了好大一片地呢。”

“侬晓得个屁,那是“国营纺织厂”,机器都是舶来品,老洋气咧,要是我家老二毕了业也能进去就好了,可惜街道非要说她是“适学年龄”,必须要上学,老闺女家家的,上那么好的学校有毛用啊,早早工作赚钱才是正经,早晚也是人家的人。”

“哎,月英你不是当过纺织女工嘛,怎么不进那个厂里,街道在招人呢。”

冷不防被人问道,周月英一下子愣了神,手上的缝衣针刺进了指头,她还没反应过来,坐在一旁的大婶“哎呦”一声。

“怎么搞的,走神了?想啥好事呢?”

“没,街道还有些活,我去拿来做完。”

“瞧瞧人家这干劲,不愧是咱们这片的生产积极份子,以后肯定能进大厂,说不定摇身一变就是领导干部了呢。”

周月英抱着一堆缝好的成品走向离此街道办事处,虽然街道依然破破烂烂,两边的民居也很简陋,但是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墙上写着各种大红标语,街口挂起横幅,一派气象更新景象。

每次走到这里,看到熟悉的一切,总能让她心潮澎湃,街道的广播传出来的声音,更是让她驻足不前。

“......新华社消息,国家主席在延安宝塔山接见了赴京的上海代表团一行,主席亲切地询问他们的生产生活情况,代表们用激动的心情向党汇报了上海解放以来的种种变化,人家当家作主了,地主、资本家、洋人、反动派、流氓五重压迫下的上海滩得到了新生,不再是西方侵略者所谓“冒险家的乐园”,而是红色华夏人民的乐园,主席听了非常高兴,赞扬上海人民是革命的,从我党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就为十里洋场注入了红色基因,经过20年的艰苦奋斗,我们终于成为国家的主人,这是上海人民的骄傲,接下来我们要把它建设得更好,社会主义上海,一定会比之前更加繁荣昌盛,人民一定会生活得更好,代表们纷纷表示了战斗的决心......”

“月英,又来领料了?你手脚可真麻利,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瞧瞧这针脚细密的,我就说嘛,我们这一片啊,所有的“妇女互助小组”里就属你做得最好,每次交上去都被领导当成样板来夸奖,好样的。”

街道办事处的徐大姐向她打招呼,周月英收敛心神,与她一同走进去,迎面的大门上方挂着一幅新的条幅,很长很显眼。

“保质保量为登陆部队做好棉衣、棉裤、棉帽、手套等军需品,全民一心取得对日最后一战的完全胜利!”

“大姐,又有新的任务了?”

“嗯,正打算找你说这事呢,上级来了新的通知,部队要准备过冬军服,衣裤袜子鞋都不用我们做,主要是帽子和手套,数量有点大,由上海、南京、杭州一带分片包干,我们上海是部队的主要出发地,当然不能落后,50万的任务拿到了20万,各个街道再一分,我们街道分到了3000套,你们小组能力强,给800套怎么样?”

“没问题,多长时间?”

“一星期,这是样品,你看看,帽子要有耳垂,手套连在一块儿挂脖子上,以免丢失,关键是得结实,耐寒,马上就入冬了,听说日本经常下大雪,和咱们的东北差不多,要是棉花不够会出大问题的。”

徐大姐提醒她:““三反”知道吧,现在全国都在严打,要是供应解放军的军需品缺斤少两,那可不是小问题,你得和你的组员们说清楚,别打量着把棉花拿回家或是用旧棉花换掉,要是抽查出来,你要负主要责任,这是政治任务。”

“政治任务”周月英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了,在她的脸上,徐大姐惊奇地发现,完全没有别人的那种忐忑不安或是紧张,而是兴奋。

“交给我们吧,你放心。”

“那好,我马上给你开介绍信,你拿着信去黄埔江码头的仓库区,会有专人发给你们物料,就在老码头的隔壁不远,晓得伐?”

“晓得的,那一带我熟得很。”

周月英不解:“直接去码头领?”

徐大姐以为她嫌远,解释道:“这是军需物资,布料和棉花都是国家进口的舶来品,珍贵着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分给我们,交给你们来生产,这是组织上的信任,明白吗?”

“放心,我明白。”

从她们所在的吴家厅到老码头要穿过公共租界,汽车是没有的,她们必须用人力车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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